从来就不是流派的“海派”艺术,如何改变中国
摘要:叙述海派艺术的“中国故事”。
近现代中国美术的演变,留下了诸多重要的史实。其中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,是明清以来的江南中心格局,逐渐汇聚于新兴而起的国际商业都会上海。表面上,这是文化历史的空间位移,而在深层意义上看,这意味着中国传统绘画在文化格局上发生重大转型。
日前,“水墨缘——近现代海派艺术大家系列展”在中华艺术宫亮相。作为重要的学术项目,该展览正是在这种文化语境中,为大众呈现独特而恢宏的学术视野,叙述海派艺术的“中国故事”。
林风眠 捧白莲红衣仕女 中国画 68X65CM 中华艺术宫藏
借古开新,有力推进中国绘画的古典形态向现代形态的历史转型
在历来的相关学术研究中,“海派”非流派,渐已达成共识。虽然各家结语有别,但基本可以归纳为:“海派”是一批具有共同文化情境的艺术家的指代,一种兼容并蓄的艺术趣味和开放求新精神的概括,一种近代市民文化时尚的隐喻。从“近现代海派艺术大家系列展”的相关启示而言,并不囿于传统绘画的画种或流派范围去认识海派艺术,而是进一步在前、后海派传承的传统绘画发展领域以外,获得新的认知与体验。
“海派”原义意指清末民初流寓于上海、兼具同乡关系的画家群体组合,发生了历史的沿革。就绘画领域而言,“海派”称谓基本确立,并沿用至今。具体说来,即以国画名家为中心,围绕传统文人画趋时务新的革新之风,相应产生了约定俗成的思维定势。沿革至今,成为身居海上开放之地,力改前时国画糜弱之气的写照。“海派”之义,也从文人画笔墨形式本体,引伸和扩展为一种宽容而开放的文化精神。
任伯年、吴昌硕、黄宾虹、吴湖帆四位大家,即是清末民初海派艺术的代表人物。他们在对传统中国绘画的学习和延承基础上,师法古人,博采众长,呈现出借古开新的艺术面貌。任伯年擅长描绘现实题材,其绘画融合市民审美趣味;吴昌硕以金石入画,且大胆运用浓丽色彩;黄宾虹早年绘画以疏淡清逸为特色,晚年画风则为“黑、密、厚、重”;吴湖帆画合古今中西之法,立体感强,设色明快,墨笔烘染,有烟云苍茫、泉石浩荡之致。四位艺术大家的绘画风格虽有所差异,但共通之处在于保存传统艺术民族特色的基础上推陈出新,而力避陈陈相因,成功地适应了新时代地生活方式与艺术文化思潮,有力推进了中国绘画的古典形态向现代形态的历史转型,不失为海派艺术的集大成者。
海派美术之变迁,与近现代、现当代中国美术发展命运相连。上海在中国近代美术的发展演变中,以上海为中心的前所未有的移民社会及其文化环境,形成一种重要标志。这些文化融合的关系,在特定的历史时空汇聚于海派艺术之中,都在中西兼容、雅俗共赏的气氛中出现诸多历史迹象,体现了海派画家已经具有了“古不乖时,今不同弊”开放思想。中西绘画在传统而来的“持久的对话”中,出现了新的交流迹象。使得矛盾对立的绘画语系发生着契合,这取决于海派之风中非排它性的文化宽容态势,和近代商埠繁荣之下的人文心理相适应。在“雅俗共赏”的标尺下,渐而调整了原有封闭的审美心态。因而,这种中西兼容、雅俗共赏的画坛现象,导致对于海派绘画的重新认知和文化思考。这也是“近现代海派艺术大家系列展”给大众的一种启示和发现。
吴湖帆 双松叠翠 纸本设色镜片 133x68
中西兼道,实则是对于艺术之“民族性”和“世界性”的思考与融合
20世纪以来,中国画坛出现了种种关于中西融合的观念和实践,在中国画的中西融合方面,取西画写实主义来改造中国画,使中国画具有描写现实生活的能力。在西画的中西融合方面,一者注重西方表现性语言与传统写意的结合;另者侧重西方写实性语言与传统写意语言的结合,由此形成了中西融合的主线,从中体现出应有的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,这是中国美术在现代西学东渐社会情境之下自觉对应的结果,也是20世纪西画东渐在文化移植之中所作出的现实选择。
海派艺术名家的“中西融合”之道独具特色,其中可推林风眠和刘海粟为代表。林风眠先生认为东西方艺术“因相异而各有所长短”。在绘画上,他潜心研究中国画的新风格,一方面立足于中国传统民俗文化,另一方面运用西方绘画之技巧,在领悟东西方艺术的精髓之余,实现了中西融合。刘海粟先生受康有为影响,认为“合中西而创艺术之新纪元”。其中西兼道不仅体现在绘画创作上,还体现在艺术教育思想之上。绘画上,刘海粟取东西方艺术之表现主义的倾向,用笔强劲有力,色彩豪放,浓烈。除此之外,刘海粟在本身就源自于西方的艺术教育上,也颇有建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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